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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在有聖誕紅的地方看得入迷了,一天比一天冷,五樓天台上的聖誕紅有兩片葉子變了色,小麥蹲下身來看那盆開始產生異樣的盆栽,忍不住也摸了摸上頭的紋路。

     聖誕紅的刻痕是柔軟的,軟毛在手指上搔弄的感覺不尖銳,這反而使她失望了,帶點尖刺的葉面會好一點,她喜歡的是劃過指頭那種痛痛麻麻的感覺。天空飄著一點雨,小麥挨著盆栽邊坐下,正好可以看見對面大樓天台莫名長著的像芒草一般植物,回去查了才知道那就是菅芒,和麥穗一樣顏色卻更加飄微。

 

     

     天台下方就是停車場了,每次往下望就會有跳下去的衝動,偏偏真的上了蹦級台的時候又不敢跳下去了,米芽把全身的力氣都放在欄杆上,斜斜地撐著杆子站著,只要再多個幾度就會掉下去了,有時候,她也想跳下去的。

     那一天公車來得遲了,索性就蹺了課,儘管都來到了學校,甚至也進了同棟建築物,但是米芽上了天台。

     「跳下去的話,這裡就會被永久封鎖了」

      是因為這樣的想法,米芽沒跳下去,否則理由也都想過,這麼跳下去不是為了解脫,而是為了有趣、測試、惡魔協定......最後一句是那個人說的,他說米芽一定是和惡魔下了協定才會那麼怪。

      「喔,抱歉......」

      這麼說了之後覺得愚蠢,但是當下或許是有點震魄(不太想承認),因為那個人的眼睛突然黯淡下來看似嚴肅地準備說些什麼,米芽不得不噗嗤笑出來,但是那人的表情沒變,一點都不像在說笑的樣子,後來就聽說,那人一直害怕著,或者說:大家都害怕著米芽,有個說法是:太異樣了,總是獨來獨往又好像打轉著邪惡的念頭。

       為什麼?!為什麼?!為什麼?!為什麼?!為什麼?!為什麼?!為什麼?!為什麼?! 

      後來沒再多問什麼,因為隔每幾天她就被簡訊甩了,只用了可笑的理由,美芽笑著與這人相處時的慵懶還有胡鬧,最後自己邊哼著歌邊醉倒了。

      總之,不能因為好玩而毀掉這裡,米芽知道還有別人在這裡自艾自憐,她每天都感謝,幸好那些人始終都沒跳下去。

 

    

      國三時,她看過補習班同學手上的紅痕,隔了一段時間發現妹妹手上也有,於是覺得割腕已經可以正常化了,只是抒發不了的時候,小麥會扯自己的頭髮。

      剪頭髮的姐姐說:「好像因為壓力大你有禿頭的現象喔。」

      實際上,究竟是先拔了髮才看起來禿,還是因為壓力大掉了髮而更加沒有節制?她不清楚,知道的時候頭頂已經出現了明顯的分線痕,像條白色的蟲。

       像白色的蟲的還有結痂脫皮後的傷口,手臂上也有一個,不過不是割腕的痕跡,那是小時候和媽媽吵架時跌倒被抓傷的,想到這事總是覺淂抱歉,不過,後來問過媽這件事卻已經被忘記了,只有小麥記得那是有始一來最大的爭執,而且是第一次的冷戰,結果竟然就像魯迅寫的《風箏》一樣就這麼被所愛的人遺忘,連道歉的理由都不剩,只剩愧疚不會消失。

      「我擁有的都是僥倖啊,我失去的都是人生.......」

        一遍一遍聽著這首歌,發現真的沒有所謂必須認真的事情,就像感情的這件事情上也沒有永恆。

       曾經,很希望很希望跟某個人在一起,可是已經變得理智,仔細思考之後發現甚至也無法和聊得來的人交往,好像是因為自卑吧!這點滿可笑的,畢竟會喜歡的人不都是曾經羨慕過的對象嗎?

       有人說過這很偏差,但是一執著起來就無所謂自尊,實際上也不常與別人談,因為話題有些沉重和尷尬,再說,小麥說著說著就會掉進自己的黑洞,說什麼可能都聽不清楚。

       一個人,她喜歡那樣的天台,這裡的天台更好了,有個大大的花園,不像之前的走廊只看得見越看越悲傷的菩提樹,嗯,也不是這麼說,因為菩提樹下頓悟的故事聽了好幾遍,小麥相信應該相信的輪迴,還有,每當回去精舍的時候腦筋也會比較清楚,雖然已經逃避很久了也偷懶很久了。

       一百部的楞嚴經。

       後來看到菩提樹都會想到這個未完的功課,大大的天台上有還沒完全變色的聖誕紅。

 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應該要回去上課了,菅芒生長的地方好像都有點滄桑,背起沉重的書包走下樓梯時,好像回去地獄一樣,「年老和滄桑有什麼不好?」米芽後來都在想這個問題。

        開始一天課程同樣是令人昏昏欲睡的課,不自覺就又想起那個人了,原來那人是令人驚恐地存在,丟掉很難。

       偷偷在外套裡塞了耳機枕著頭聽,打開的另一隻耳朵則邊聽著上課的內容,偶爾就跟著應付似地笑了笑,哄堂大笑的時候也更誇張地笑了一回,原來這點裝傻的能力還沒喪失,是應該覺淂欣慰,尤其是當歌詞那樣肆無忌憚的發動攻擊時,還能抄寫些著什麼也許已經復原了很多。

        我們都沒有流血,可是都已經犧牲......

        或許最後是因為打工才決定出門的,往更明亮的地方走了幾條街遠,有點擔心又很自豪的,米芽很喜歡這份工作,總是偷偷笑著盛著湯,雖然就連自己也不清楚究竟笑著是為了什麼,就連疲累也是興高采烈的,也只有這時候不害怕人群。

         開始往幾條街外走,走路的時候改聽旋木,那是因為心境轉換了,雖然這會讓她開始懊悔一天的荒唐,但卻不想把滿肚子的烏煙瘴氣帶到充滿當歸湯香味的地方,總覺得那也是一種責任。

         說「我不難過」也是種責任。

         這時候邊想起天台開始的一天,隱隱約約,看得見對面大樓的角落裡有紅紅的顏色,米芽猜想著幾種紅色的植物,一面拉緊圍巾,天冷的時候來碗熱湯是最好不過的。

 

 

--------------------以下非本文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還是預po,約定好要寫的千字夏天文好難,反而先寫了這個東西

未完,待續

(有時間的時候待續)

 

 

      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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